踩着自行车,缓慢地绕过着这株高大的樱花,视线一点一点往前挪,忽然看到了一个正在荡秋千的少女。
那是怎样的一个少女呢?
她穿着当下最流行的西式女裙,梳着十分洋气的发式,站在秋千上,在身后仆人的推动下,自由自在地荡秋千。
许慕青停下了车子,现在挺院旁,沉默地注视着那个正在荡秋千的少女,整颗心神都被她所吸引。
少女的秋千越荡越高,她的身体几乎好像要倒立在空中一样,又似乎如羽毛一般飘在了那里。她宽大的裙摆飞舞着,像是彩色的蝴蝶一般,多姿绚烂,无比的活泼。
许慕青握紧了车把,看着远处的少女,眼中升起了一抹异色:她真漂亮。
像只自由的鸟一样,她想。
——
这是故事的最开始,当许慕青第一次见到语兰小姐时,已经和自己的继母书雪小姐发生了不伦的关系。此时此刻,继母正在家中背着所有人养胎。
而饱受家庭冷暴力与背德不伦等情绪所折磨的许慕青,遇到了如同玉兰般纯洁的少女,心里升起了一股纯净的恋慕之意。
从此之后,许慕青在背德的禁忌中,追寻纯净的爱恋,并且逐渐撕裂了自我。
这种矛盾冲突,一直到书雪小姐生下孩子,她们的事情被语兰发现,书雪小姐也逐渐明白许慕青并不是应该承受她报复的对象后,在一度想把两人的孩子溺死之后,书雪小姐选择离开了许慕青的世界。
故事也从此戛然而止。
按理说,许慕青和书雪小姐的对手戏中,那些各种纠葛的情感才是最难演绎的。
许慕青对语兰小姐的纯净爱慕,和两人之间的温情反而是随处可见,轻而易举就能演绎出来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对于乐希来说,完成后者的演出,却成为了更加难的事情。
在第十次说了“咔”之后,气急败坏的蔓青导演把乐希拽到了身边,忍着怒气开口:“小希,你今天怎么回事,那么简单的戏,你为什么都没办法演好呢?”
明明之前那些高难度的,她担心乐希无法演绎出来的戏份,乐希都表现得很好,怎么现在仅仅只是完成一个少年人的青涩恋情,难度就那么大呢?
蔓青忍无可忍,拽着乐希来到监视器旁,指着乐希刚才的表演有些生气地说:“你看看你,你看看你的眼神,你就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你觉得你这是在看心仪女神,心中白月光的眼神吗?”
乐希扭头,看着导演虚心求教:“有什么不对吗?”她是按照看池初霁的眼神,来看待语兰小姐的,她并不觉得哪里出了问题。
蔓青只觉得自己脑袋疼得厉害,她抬手拍拍额头,叹了口气说:“当然不对,你这是看书雪的眼神,不是看语兰的!”
乐希有些茫然,她看着蔓青说:“一样都是喜欢,有什么不同吗?”
蔓青叹了口气,看着面前的年轻人,拍了拍她的肩膀说:“这两个,天差地别。有时候,爱会夹杂着欲望,这是无可厚非的,占有欲,仇恨,崇敬,爱欲纠葛,这是对书雪。”
“对语兰,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想接近不敢接近,是欣赏,呵护,纯粹的喜爱……去掉了欲望,去掉一切的情绪,仅仅只是想拥抱她。”
“就像是……就像是你想呵护开在雨雾蒙蒙的春天里的花一样,那么柔软,那么美好。”
乐希沉默了。
蔓青看着她这幅神情,沉吟了片刻说:“你……没喜欢过什么人吧?没谈过恋爱吧?”
“我给你放几天假,你去找找这个感觉。如果找不到,我们再去想别的办法。”
乐希呆滞了起来,她在听到蔓青这样的评价时,心里升起了一种极其荒谬的感觉。
她那么喜欢池初霁,那么爱池初霁,可是竟然会被人说她没有喜欢过什么人。
难道,她对池初霁的喜欢,就不是喜欢。对池初霁的爱,就不是爱了吗?
如果不是爱,那又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让我们拨开岁月的迷雾,在沼泽中找寻最初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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