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将心中顾虑担忧一一道出“她自小母亲不在身边,我不予过多管束,纵得她一身难驯的倔强脾性平日在宫外胡闹倒也罢了,真入了宫,哎,我既怕她受人欺辱,又恐她不知轻重惹出事端”
左殊同静默良久,道“柳叔莫要过虑,扶微只是看着不羁,向来是有分寸的”
柳常安叹了一声“太子与祁王党争胶着多年,东宫双储风波也从未停歇,圣人在此时将群臣之女招入宫中,一是为太孙选妃,二来也有借机试探风口之意。哎,无论圣心最终如何定夺,这朝中恐怕多的是人不愿太孙顺利成婚。”
柳常安在御史台,对朝中局势也看得明晰,心中仍有许多不确定性“我已失去过女儿一次,如今别无所求,只盼她平安”
左殊同脑海中掠过几次司照说起她的神色。
斜阳在他眼尾划出赤红,他道“柳叔,你放心,我会把扶微带回来的。”
夜色暝晦。
柳扶微回到住所时,已是目眩神摇,脑仁生疼,气喘得连腰背都有些直不起来了。
这会儿腾不出劲沐浴更衣,她让宫女端来膳食,饶是毫无食欲,也知再饿下去更损身体,逼着自己吃了半碗汤饼,褪下外裳就迫不及待地往榻上躺去,打算好好先睡一觉。
人在过于疲累的情况下或更难入眠,她呼吸始终不畅,身体浮浮沉沉的,脑子依旧清醒。
她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姜满月是故意针对她不错,可在莲花池边,人家也不过是说了一句“不祥之物”,自己就笃定那晕染的画必是她干的,甚至于心中还描摹出一连串想法姓姜的再多说一句,就以脉望之力将她跌下池塘让她出糗,好坐实这“不祥”,看她之后还敢不敢乱造谣。
若不是下一刻自己也看到了池子里黑影,怕里头真有什么东西,说不定这手都要出了。
柳扶微被自己一瞬间的阴暗邪念吓到。
她再是睚眦必报,何至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恶意,武断且不计后果
她撑坐而起,看着指尖脉望,联想这两日心口诡异的疼痛,几乎肯定是她。
是阿飞在逼自己去见她。
呼吸愈发短促,柳扶微实在无法,摘下一线牵,闭眸捏诀。
进入灵域不过瞬息,但看阿飞坐在命格树上,手中正有一搭没一搭的绕着树藤哪是什么树藤,是她的七情六欲根,都被拔出泥拿来当花绳玩儿了
阿飞很是愉悦道“你终于舍得进来啦”
柳扶微脸色微青“果然是你搞的鬼”
阿飞一脸冤枉地抬起双手“我只是在你的欲念上反复地说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其他的可什么都没说哦。任何想法,都是你自己的想法,与我无关哦。”
“你将七情根都扒出来,不就是想让所有土壤滋养欲念恶根”
柳扶微气急上前,欲要将“出了土”的根须都埋回去,哪知尚未靠近,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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