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唯有司照一人将其拔下。
剑圣在一片震惊中跪身赠剑,百官举杯恭贺,声称皇太孙降于大渊,实乃圣人之福,万民之幸。
可那夜回到东宫,如鸿宝剑却被父王摔落在地。
“你有什么可骄傲的,你所有的一切都是上天眷顾的皇家恩赐的父王赋予的若有朝一日天将这一切都收走,你就什么也不是了”
那是记忆中,父王第二次彻底失态训斥他。
尽管没过两日,太子便以醉酒说胡话为由将此事淡淡揭过,那自那起,皇太孙或喜或悲,或得或失,都不曾在父王面前说过一句。
他渐渐长大,再不是那个企盼着能到父亲夸奖的孩子了。
入大理寺实属一次偶然机缘。
好在这机缘令他找到了自己想做的事,拥有了一些志趣相投的同僚。
哪怕起初他们也一样将他视为高高在上的皇太孙,只是有些案子实在太过棘手,需得彼此配合彼此相互方能出奇制胜,时日久了,就成了能够一起幕天席地饮酒作诗的伙伴。
其实他办的那些奇案,对手多是那些闻所未闻、凶悍至极的妖邪,有数次甚至命悬一线。
但在大理寺的时日,是母妃离开后,他最自得的日子了。
奈何好景不长。
抑或是父王的话没错,他真是高估了自己。
洛阳案神灯案就如同一柄自天而坠下的利剑,高耸万仞,陷阱重重,将他彻底击垮了。
那一案他孤注一掷,殊死一搏,终究是棋差一招,慢了一步。
他失去了视作挚友的同僚,失去了所有。
而当他拖着病弱之躯闯入朝堂求再审此案,却被国师当场验出妖羽,指他才是这一祸乱的根源。
再度睁眼,他发现自己置身于一间昏暗狭窄的牢房内。
两臂被镣铐紧紧架在木架上,父王就站在他的面前,冷冷地看着他肩背处生出的羽翼。
“父王,此事定是有人构陷”
话未说完,太子扯下他衣襟露出胸膛,心口处被一件法器剖开了一个小口,自内露出了一小截透明的荧蓝“你见过的妖邪无数,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
司照低下头,瞳仁骤然一缩。
“好在为父提前一步请天师观的真人过来勘验,若叫国师查出,那便是证据确凿了。”
司照神色空茫,对着凭空而生之物他也不知该作何解释,“也许,这只是灵根”
“凡人何来灵根只有妖物才会说自己的妖根是灵根”
司照如坠冰窟。
如果他是妖的话,那母妃
不,绝不会如此,他不会信。
太子看他神色惶然,暂且收敛了戾色,低声安抚道“你也勿要焦心,父王已想到了绝佳的法子”
在司照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一道黑影迈入牢内“太子殿下。”
此人是专为犯案妖邪执刑的刽子手,江湖另有一个别称,名为“胡四十九刀”。
司照本为大理寺少卿,自然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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