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陆柒章 上经课_国子监绯闻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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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难得笑问:“我听闻如今儿童读书开蒙很早,尔等龆年时都在家中作甚?择诗词曲赋答皆可,不许白话。”

  先点的王桂,王桂挠挠头,想想羞赦道:“锄和日当午,汗滴禾下土。”一众嗤嗤的哄笑。

  刘海桥沉下脸呵斥:“农家子弟,幼时在田间帮种,自食其力,你等有何可笑的?”

  无人敢再取闹,陆续提请答题,有“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的,有道“知有儿童挑促织,夜深篱落一灯明”的,还有“娃撑艇,偷采白莲回”的。更有道”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惹得众生摒笑,刘学正倒未嗔怒,只清咳了一嗓子。

  提崔忠献来答,他站起,神色淡然:”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一时众人肃然起敬。

  他却又忽笑:“我倒羡慕你们儿无赖,我过得实在无趣。”话中倒有几分自嘲意味。

  刘海桥不予置评,又点舜钰。

  舜钰站起答:“五月斯螽动股,六月莎鸡振羽,七月在野,八月在宇,九月在户,十月蟋蟀入我床下......。”

  倏得不下去,抿着唇坐下。

  前一世里,这是最后一次,父亲带着母亲及兄姐与她,去老宅游耍,虽时不时父兄因公务聚少离多,但总会想尽办法,一家子聚一起,兄姐晓得她爱看斗蟋蟀,总会寻尽心思帮她去捉........往事实不堪回首。

  幸得刘海桥不再接问下去,言归正转继续诵习诗经。

  稍刻后,“之乎者也”的背读声声,从窗棂门缝散荡而出,又随风飘远,井亭处浆洗衣裳的妇,起身抬袖抹去额上汗滴,朝碧蓝空发了一阵呆,再俯腰低头继续揉搓,不远处,膳夫正大斧用力的劈柴,已有一人垛高。

  秦兴并未按舜钰交待的日子至国子监,倒是梅逊来了。

  瞧他颓丧又紧张的模样,舜钰心一沉,有七八分晓得出了事。

  遂把梅逊拉一旁细问,果不其然,听他道:“爷离府第二日,李嬷嬷即带四五大汉去了秦兴家,据拷问约有二个时辰,把秦老爹的腿都打折了,才气汹汹的作罢。谁能想到,当晚秦老爹就上吊死了。秦兴气疯了,四处找着李嬷嬷要拼命。后来大夫人把他找去好生安抚,一切丧葬事宜皆由她过手打点。秦兴让我给爷捎话,等过了他爹的头七,就过来这边伺候。”

  舜钰默了默问:“你可有探听李嬷嬷拷问的是什么,秦老爹可有招认?”

  梅逊点头道:“私下给仆子曹运来塞了一吊吃酒钱,听他讲,李嬷嬷问的还是她孙子的破事,秦老爹醉熏熏的,只字未吭,拿银子办事,他没旁几个揍的凶,就朝秦老爹胸前捶了两下,哪想过那老儿竟连儿子也不要,连夜自尽了。”

  顿了顿,他又凝重:“爷可晓得,李嬷嬷也出事了!”

  舜钰吃了一惊,神情大变,催问他出了何事。

  梅逊禀道:“李嬷嬷在自个房里,被割了舌头,戳破耳鼓,现又瞎又聋的,已全是个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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