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二娘，曹大人亦不是清风。”
曹瑛抓握住她的胳臂，嗓音低沉：“脱下那层官皮便是清风。”
“你肯麽？”舜钰笑呤呤地抽手，记得前世里他升任锦衣卫指挥使、秩品三品，没野心没权欲又岂能做到。
“沈二爷肯麽？”曹瑛不答反问。
“不肯罢！”舜钰有些难确定，在她心目中，沈二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生就是吃官家饭的。
更况前世里，他嘴里带她远避京城，却还不是贪恋权位终是把她舍弃了
曹瑛抿抿稍薄的下唇：“.......我可以！”
的虽不直白，但舜钰却听懂了，见丁嬷嬷拎着食盒子掀帘进来，她坐回原位收拾针线笸箩，语气低缓却也果决：“我不可以！”
曹瑛看了她片刻，没再提这档子事。
酒不曾碰，挟了些菜吃，又喝了半碗羊肉白菜汤，他想想道：“皇帝已知沈二爷未死，抓你之心更为迫切，这房里有条暗道，若有朝情势危急，你可从此逃生。”
舜钰随他所指看去，记在心里。
这里两人话吃膳，金桂姐还在房里苦守，忽见虔婆身边丫头跑匆匆传话：“曹爷正往这边来哩。”
顿时心情如花怒放，抬手整整鬓角拉拉衣裳，揩着帕子出门立在廊下等，却是左等右等不见人影，掂量着就算是一步三挪也早该到了，唤丫头去瞧瞧怎麽回事儿。
丫头去而复返回报：“进南屋见那娼妇去了。”
金桂姐呆了半晌，拗着劲道：“他或许有事同她，我再等会不晚。”跺跺脚掀帘进了房，却又无事可做，索性抱过月琴倚在炕沿胡乱拨弄。
舜钰同曹瑛用过饭，就听得窗外有人问：“曹爷可是在这里呢？”
丁嬷嬷出门看是个丫头，便问道：“你是哪里的？寻曹爷作甚麽？”
丫头有些畏缩道：“金桂姐让来问.......曹爷何时去她房里？”
“你等等儿。”丁嬷嬷进房来回曹瑛。
舜钰挑起眉梢吃茶，曹瑛瞟她一眼：“这金桂是春林的妹妹。”
“春林？！”舜钰一口茶差点噗出来，她记得春林乃鹰盟四大刺客之一，手段阴狠毒辣，曾经同路几日差点被其所杀。
“想起来了？”曹瑛语带戏谑：“若被她晓得你断了她姐姐脚足，你就完蛋了。”
转而朝丁嬷嬷道：“我无空见她。”
舜钰忍不住问：“春林可还活着？被鹰盟劫去的唐金，镇江乐善庄失踪的百十口，你可有印象？”
“春林任务失败难活命。”曹瑛顿了顿：“其他热也凶多吉少。”
舜钰听得一脸黯然。
且那来问话的丫头还没走到金桂姐房处，便被虔婆拦下赶去厨房灶前烧火。
金桂等的心焦火燎，拨琴弦弹起《相思曲》唱道：
一重山，两重山，山远高烟水寒，相思枫叶丹。
菊花开，菊花玻塞雁高飞人未还，一帘风月希
忽听帘外扑簇簇地挠门声，只道是曹爷立外推门响，急忙忙抛了月琴去瞧，哪想是那条猱狮狗不晓在哪滚得一身湿，抖瑟瑟等她开门好进房取暖。
金桂心底空荡荡，脚底虚浮浮，抱起月琴继续唱：
月惨惨，风凄凄，度月穿风觅信音，君心负妾心。
怕相思，己相思，轮到相思没处辞，当初谁料今。
唱得自己流下泪来，猛把牙一咬，起身朝门外走。
注：唱词非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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