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拾柒章 意深藏_国子监绯闻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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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的掌心伤处还未好透,稍用点劲儿,便有些疼痒,手一顿颤,所绘得要么界行不直,要么粗细不匀。

  秦砚昭噙起嘴角,有些看不下去,把茶盏往边一推,移过白纸,又去拿她手握的毛笔,也是巧,听颇一声,笔头竟掉了下来。

  舜钰只觉糗的很,脸红红的,佯自镇定道:“刚一直用还好好的......!”

  秦砚昭撇唇笑了笑,不清的意味,唤了丫头绢荷至跟前交待几句,稍刻,她便拿来点燃的烛并松香。

  秦砚昭捻零松香放火尖上,待一股子奇异的味过,松香烤熔处已化成粘汁,笔槽凑上沾满,再把笔头粘按进槽中,再拧两圈,便是好了。

  他挺直身子,微俯首,手指修长有力的握笔,自上而下,从左到右,横平竖直,所绘的一道道界行黑而细,与平常儒生所绘不同,是颇有遗唐之风的。

  一张,二张,三张.......不晓得过去多久,烛光晃荡两下燃尽,起一缕残烟。

  秦砚昭忽得搁下笔,厚高一撂的格子纸足够用数日的!

  舜钰蠕着唇欲开口感谢,却见他神情怔忡着,抚案站起,脚步不稳地朝床榻方向而去,一个跌儿便倒于上,也不挣扎,索性就静静的躺在那里。

  愣了愣,她忙走上前去端看,却见秦砚昭枕着自个的软枕,浓目微阖,唇瓣紧抿,呼吸平稳又沉定,竟是安闲地睡着了!

  舜钰唇角现了梨涡,有些哭笑不得,想着他素日里,见着自个跟有百年深仇似的,怎会这般好心替她又是粘笔,又是绘乌丝栏?

  原是酒醉的缘故呀!

  再进义塾,舜钰便察觉起了微妙的变化。

  赵化楠果不再找她麻烦,亦不管她,一副任其自生自灭的作派。

  这样最好,她也不指望能在此义塾,学业有什么精进。

  孙淼来发出恭牌,脸上犹带着青紫痕,据某晚被人用布袋,从头倒脚罩住揍了一顿,找不到原凶,光靠猜不做数,只得哑巴吃黄连,自个兜尽。

  砚宏砚春几个挤眉弄眼,孙淼恨恨用目光剜他们,反倒更得了意,你捣我手肘,我撞你腰腹,嗤嗤低笑。

  舜钰便猜出其中曲折,暗忖砚宏是个爱惹事的,指不定何时会招什么祸端来,此后应于他少牵扯才是上策。

  砚宏恰凑过来,见他在做《九章算术》,描描划划的,摇头笑道:“算这个有何用?唐时科举还设有明算科,现都废了,把杂文诗赋和策论背熟,弄通透才是正道。”

  舜钰睇他一眼:“我是无谓,可你不能这般想,三伯父开着几家店面,日后总需你去打理,不学好算术,怎么看帐薄里的进销存,当心被旁人糊弄了去。”

  砚宏深深作揖,憋着笑恭道:“表弟教训的是,是我愚妄了。”

  舜钰点到为止,不愿多,却见秦润用书半掩面,探头过来,压低声问:“五凤楼那娇儿姑娘可有得手么?”

  砚宏嘴一撇,砚春倒笑了:“你个不长脑的,哪壶不开提哪壶。那日表哥被先生责罚,我这四哥性情仗义,哪还有甚么玩乐心思。后再去,那娇儿姑娘被个皇亲国戚给笼络住了,对四哥眼鼻横竖轻慢,当初那会可殷勤的很,正所谓婊子无情,戏子无义......!”

  “扯远了!”砚宏瞪了眼砚春。

  “不过四哥新得了个丫头,正新鲜着,什么娇儿弱儿的,早抛到爪哇国去哩。”

  听砚春这般讲来,秦润笑嘻嘻地来了劲:“我听闻那丫头唤柳梅,可是在你三哥身边伺候有几年,貌美动饶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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