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闷声道:“娘,是我。”
“嗳?你是啥时候回来的,吃饭没有,我咋没听见你赶车动静呢。”
朱家伯母边问大儿子话,边走了过来。
到近前用火把一照,她这才看清,牛车后面跟着兰草,至于哭声是躺在牛车的大儿媳汪氏发出来的,好像受伤了。
大儿媳是什么时候出去了,她都不知晓。
“咋回事儿,在哭什么。”
已然被发现,兰草就没在瞒着,也跟着汪氏一起抹泪,向她娘还有朱老爷子说了事情经过。
之前兰草被汪氏气哭了,她就跑了出去。
一是想将大嫂的行径原原本本和大哥学一通。让大哥管管媳妇。
二也是真感到委屈,想将一直存在心里的话问问亲大哥,是不是真的很嫌弃她这个妹子是累赘。
朱兴昌听完就火大了。
他家那娘们,一天嘴跟棉裤腰似的爱胡咧咧几句也就算了,现在老二和老三媳妇都懒得和她一般见识。可那心咋还能那么黑。
他弟弟家那新生的小侄女,他才路过游寒村见到了。
不见时,也寻思过,咋就能是个丫头。
可是真见到那一瞬,他再没拔出过眼,要不是怕天太黑,赶路不安全,他还想在那里多待一会儿。
那张小脸和德子脸扒下来似的,他感觉也有点像自己这大额头。
所以说,稀罕都稀罕不过来。
结果刚到家就得知,他媳妇哼着小曲,居然说他弟弟无子是老天有眼。
说的那特娘的是人话?啥仇啥怨呐。
不仅没仇,还全是好处。
这都不是亲堂嫂能说出的话,这是一个正常人都干不出的事情。
被发现又不知悔改揭他妹子短处。
他还没死呐,轮不到他妹子明明没吃他们的、没喝他们的,还要被嫂子想咋埋汰就咋埋汰。
“我看这个家,要搁不下你了是吧?”
朱老大并没有进门骂媳妇,怕将长辈气坏。
而是找个村里小孩儿,将他媳妇叫到没人的地方。
兰草最初躲在暗处,见到汪氏被教训还心想:该,大哥再不管管大嫂,就大嫂那黑心黑语,往后要是被四哥四嫂得知,那得被气成啥样,兄弟间会被搅合成稀泥。
她是真希望大哥趁着大嫂还没缺心眼缺的透透时,能趁此机会将人管好。
但是当他大哥一脚将大嫂踹进壕沟里,兰草顾不上汪氏会不会恨自己了,急忙跑出去拦着。
照大哥那打法,别给打坏喽。
朱兴昌被气的心口都疼,说话时冷气灌的嗓子也疼,将棉手套一把摔到车上,手指指着汪氏鼻尖儿道:
“你今日能吃饱饭,坐在炕上还有闲心逼逼叨我弟弟,那粮食是谁抢收来的,忘了嘛?
我差点被人打死,又是谁帮的我?要没有德子,我被人打成傻子,我看你和咱家娃子们咋办。
我风里来雪里去,就是我亲娘、我俩亲弟弟也没问过我一声,大哥你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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