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光影一暗,少年在她面前蹲下,明媚的脸就在眼前。
他嘴角微弯,眸中闪着几点冷星:“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
这人什么时候折回来的?
于棉棉心跳一顿,方才的嚣张气焰已被无形之水灭了大半,她眨着眼睛温吞道:“我腿儿好疼呀,你现在带我飞回去,你就是我心里最好的。”
真是好笑,兔子张着嘴还跟他谈起条件来了。
在她手中火折子的微弱光线中,项思齐垂着眸子,将目光移到了她的腿上。
轻纱罗裙底下,露出一截雪白的脚腕,底下的脚儿上套着一双鱼肚白布鞋,鞋上莲花朵朵摇曳,几点小鱼儿在水中游。
项思齐一时有些出神,这鞋子穿在她的脚上,好像上面的东西皆有了生命一般。
手变得不再是自己的,他覆上了她的脚踝,禁不住用力一捏。
“你……你干嘛?”于棉棉被他捏了个莫名其妙。
“疼吗?”他漆黑水润的眸子看向他,在微光的映照下,如同夕阳刚刚消失那一瞬间的湖面。
于棉棉摇了摇头:“不疼呀,我的脚腕又没事。”
项思齐垂下眼眸,嘴角轻翘着再次盯住于棉棉的脚腕,一个用力又掐了上去。
“唔……疼……”于棉棉呼痛。
“疼就对了。”他望向于棉棉,讥诮的神色瞬间占据了这张青春鲜活的面孔,“这是对你骂我臭狐狸的惩罚。”
报了个小仇,项思齐似乎很满意,抚掌起身后他趁于棉棉不备,一下将她从地面拉进了怀中。
尔后他在她面前蹲下,扭头对她道,“上来。”
既然这样,她就不气啦。
于棉棉向前迈了一步,整个人往项思齐背上一趴,将所有的重量都交给了他。
还未来得及搂住项思齐的脖子,他起身的瞬间托着她向上一颠,于棉棉猝不及防一个后仰,差点从他身上摔下来。
好在她眼疾手快,在慌乱中一把扯住了他的发尾。
“呼,好险。”于棉棉对发尾撒了手,双臂紧紧圈住了项思齐的脖子。
山间幽幽暗暗,只剩于棉棉手中的一点光,点亮一小片墨色。
今日于棉棉也是被折腾得不小,午后不幸失足跌进坑中,到天黑才被救人去,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了,又跟着汪沁出来找项思齐。
如此一来,于棉棉也有些累了,便静静在项思齐背上趴了一会儿,由他一步一步背着她在山岭间缓慢行走。
天地之大,山川之多,此刻却好像只剩下他们二人了。
在一片安静中,于棉棉靠在项思齐的肩头,小声道:“思齐,你很好,不带我飞也很好。”
麻麻痒痒的温热气息扫在他的颈脖间,他无声地笑了笑,前行的脚步未曾停下。
他就是故意的,偌大的天地间,他只想背着她慢慢地走着。
于棉棉见他无声,还以为他又不高兴了,寻思着找点话儿说。
一顿搜肠刮肚后,她想起先前被她系在手腕上的红发带,干脆趴在他耳边轻声道:“对了,你的发带还在我这儿呢,你去追蜘蛛之前给我发带做什么?”
她的声音在他耳边沙沙响着,苏苏麻麻的感觉,从他的耳朵连带着脖颈,弥漫至半个身子。
背上那只兔子好像不太聪明。
她难道没有发现么,若是没有这条发带,她就算不被山间的精怪吞掉,也得被夺舍妖夺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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